常德媳妇头上簪了一朵小百花,要上系了一条白布带,身上似乎还罩着麻衣。不止是她,守门的门子都如此。
难不成贾府死人了?贾元春心里一个咯噔。只是,大门上也没挂白花白灯笼呀。
贾元春和贾珠面面相觑,难怪这么心急火燎的把他二人接回来,本来按照约定的日子,还有好几天呢!只是,到底是谁?还有,常德怎么都不跟他们先说说呢?贾元春忍不住想,难不成贾代善她按照书里的设计,去了?她费了老大的劲,都没有挽回贾代善的生命不成?这样想着,贾元春忽然有些心灰意冷,浑身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似的,透心凉。
没等常德常德媳妇,贾元春提着裙摆就往里头跑,贾珠亦步亦趋的跟着,没有多说什么。
冲到贾代善的屋子,没人,丫头想跟贾元春说些什么,可话还没出口贾元春已经跑开了。到贾代善书房,没顾小厮拦住冲进屋子的时候,见他好端端的在书桌后面坐着,提着笔似乎在练习着书法。贾元春浑身一软,瘫倒在地,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觉得天也蓝了,树叶绿了,什么都好了。虽然贾代善人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似乎还有些烦躁,可他还好好儿的活着不是吗?活着就好啊!
身后的贾珠,和一个劲儿的在兄妹二人身后让他们慢跑一点儿的常德和常德媳妇这时也跟了进来。夫妻二人给贾代善请了安,退到一旁。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地上冷。”贾珠看到府里的丫头婆子都穿白,隐约觉得,是谁去了,而府里没有挂白灯笼什么的,可以肯定,应该不是荣国府的丧失,心里虽然忧心,可也不是太过,他明白,这次被叫回来,应该是族里有人去了。
只是,不知怎么的,妹妹居然这么激动,不等常德媳妇布置凳子直接跳下马车就往爷爷这里冲,正房不再就跑书房,见爷爷好好儿的,她自己却跌坐在地。真不明白,妹妹在紧张什么。可作为哥哥,他更担心妹妹的身子。自从入水救人后,妹妹许久才醒来,他老觉得妹妹身子不好,常常惦记着。
“元儿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坐地上成什么样子?”贾代善对于孙女直接往地上做很不高兴,他们到底也是公侯之家,这孙女儿怎么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了?看来是让他们兄妹二人出去庄子住,人都玩野了。打定主意,回头让教养嬷嬷再拘拘。他们家的闺女,可随时都得规规矩矩的。虽说这孙女偶尔调皮的样子让他很开怀,可是,现在这摸样……
贾元春要是知道自己担心人家性命,人家却觉得她没规矩,心里铁定会殴死。
贾珠进门先恭恭敬敬的给贾代善请了安,方才上前。
贾元春在贾珠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给贾代善行了个标准的礼,她很敏感的注意到贾代善看她坐地上的不悦。希望自己能亡羊补牢一下下。这爷爷,什么都好,就是对他们兄妹二人太苛刻了。贾珠的课业排的满满的不说,就是她的,他也亲自查看呢!真是……古板的老头子!贾元春心底忍不住撇嘴。
而贾元春请完安后,往贾代善身旁偎依过去,摇着贾代善的手道:“爷爷,元儿想您了,这不,一到了就往您的院子来看您。怎么样,元儿孝顺吧!”说完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我是乖宝宝的模样。她才不要让教养嬷嬷回炉从造呢!
贾代善的想法她能探知出来,只是,康熙和胤禛的,她无法做到。估计,人家是人间帝王,身体有保护自己的本能吧。贾元春初一探康熙跟胤禛的时候,还一阵晕眩呢!尤其是康熙,这只飞龙在天的蛟龙,胤禛就弱了很多,他,只是潜龙在渊的潜龙吧,汇集的真龙之气较之康熙少了很多。
都怪常德了,心里头常常没什么想法,放空的。本来她离开的时候想知道原因,用神识探了探常德的想法了的,可人家脑袋里居然什么都没有,只知道自家主子让孙子孙女回去。这也是贾元春刚刚看到常德媳妇一身白都忘了直接探常德媳妇和四周丫头们的想法,直接往里屋冲的原因。
不过,这事情还真不能怪常德,那贾代善根本就没有跟常德说清楚就里。贾代善只是觉得,侄儿媳妇去了,侄女儿怎么都得到场的。
是的,这一次死的,不是荣国府的,而是宁国府的人。死的不是别人,正是贾珍的正房媳妇,黄氏。这黄氏与贾家同样,都属于包衣,不过,身份没有贾家显赫,要低上许多。家里头的爹爹没有爵位,可也是个二品大员,算得上大户人家,这也是宁国府贾珍会去求聘回来的原因呢。
贾代善之说以会练字求静心,是被这侄儿给气到了。这黄氏的死,不是因为旁的,确实贾珍直接给刺激死的。
话说这黄氏也是个贤良淑德相夫教子的大家女子,本来有汉人的血统,家里又是书香清贵之家,父亲在翰林院奉职,还是地道的科举出身,更是世家大族的女子,所以,言行举止都得体到位。
可贾珍偏偏不是很喜欢这起女子。他自己不喜读书,脑袋,都栓在女人的裤腰带上,十二岁开始就会玩女人了,府里的丫头都被他摸了个遍,连父亲贾敬和母亲孙氏身边的都不放过。他喜欢风情万种,肆意跟他胡闹的妞儿,哪里看得上这一派正经,仿佛圣女似的媳妇?好在媳妇模样不错,也以夫为天,不会拘束着他,管着他跟他闹。所以,也会给自家媳妇面子,初一十五什么的,到底还记得歇在正房。
只是,这黄氏命薄,入府好些年都没有产下子嗣,贤良得把自家贴身丫头给了贾珍,这丫头也没得了子嗣去。
贾珍身旁的女人倒是有有孕的,可不是莫名其妙的流产了,就是生下来也是女儿,儿子,却一个都没有。
今年二月二十的时候,好不容易诊出了身孕,宁国府上下都乐得跟什么似的,黄氏也被宝贝了起来。还是,前些天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早产了,黄氏折腾了整整两天,产下一子,可大人没挺住,人就这么去了。
这也是贾代善会吩咐常德赶紧带贾珠和贾元春回来的原因。
贾元春探知贾代善的想法,有仰天长叹的冲动,我说哦贾老太爷啊,你以为你那侄儿媳妇黄氏真的那么贤良淑德不成?
如果她贤良淑德,贾珍那么多女人,会没有儿子生下来只有闺女出生?如果她贤良淑德,这宁国府的当家主母的位置,她能坐得稳?不管哪个念头,真正贤良得人啊,都是吃亏的。
这贾代善不会以为他只有庶女没有庶子,是自己不行吧?哼,你媳妇贾史氏也很贤德呢!
唉,男人对于后宅的斗争,大都很模糊啊!据她所知,贾珍那房不是没有过儿子生下来,只是,生下来的,大多没几个月就去了,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没了,而这根源,常常会找到另一个得宠的通房或者小妾身上,反正黄氏她什么事儿都不会有。说来,这黄氏才是真正的渔翁了。
只是,这常年打雁也会有被雁啄的一天。
贾元春这一次回来了才知道,这黄氏之所以会早产,是贾珍他又偷人了。这一次,还把人领会宁国府,在自己的正房大大方方的偷人。刚刚好,跟他偷情的人,姓尤。
“爷,您什么时候接妾身入府呀!妾身在外前,可是见天儿盼着想着念着爷的。爷您怎么能这么狠心的辜负妾身的一偏心意。”尤氏在跟贾珍承欢后,光条条的窝在贾珍怀里说道。
“你这骚货,是想爷还是想爷的大家伙?嗯?”说着,大手往尤氏的柔软上袭去,恨恨地揉搓,尤氏很是配合的浪了起来,动情的声音不时的从嘴里溢出,手也扶弄上贾珍的身。
可她还是惦念的自己的利益。“爷,您可跟妾身允诺了的,说要接妾身进府,爷……您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嗯,爷……轻点儿,妾身受不了……了。”
“爷还会说话不算数不成?你也知道,府里的那位正有着身子呢!现在说了,伤了爷的儿子可怎么办?你呀,忍忍,等那位生了,爷立马接你进府。”贾珍继续撩拨着尤氏,嘴里也哄着。
“爷,您不是老说那女人都黄脸婆了,更喜欢妾身陪着吗?您还说夫人最是贤良淑德,爷喜欢的,一定会给爷讨了来。爷还怕什么呢?夫人就是晓得了,也不会想多了的。妾身想见天儿都陪着爷看到爷。”尤氏凝了凝神,说得很是动情的模样,仿佛真的爱贾珍爱的要死。
“你这小妖精,怎么老想着这个,难不成都这样了,你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爷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那黄脸婆,确实没有拟这骚货来的带劲。”说着,从尤氏下边拿出被侵染得湿漉漉的手指往尤氏嘴里塞,尤氏很配合的吃着自己的东西,贾珠被她这浪荡的样子弄得立马来了精神。立刻挺身上阵。
“爷,夫人在床上可有满足您?”尤氏忽然翻身骑在贾珍身上,妖娆的笑着,“爷,妾身来侍候您吧,保证比夫人来得销/魂,您不是老说夫人做起来跟条死鱼似的吗?呵呵?”说完,把贾珍那东西往自己身体里塞,还很适时的发出让男人听了浑身都酥了的声音。
二人的动静越来越大。
忽然,门外传来惊天动地的尖叫:“夫人,您怎么样,呀,快来人啦,夫人要生了!”里屋的贾珍一听,心里一个咯噔,□□忽然就软了下去,一把推开骑在自己身上动作的尤氏。心里嘀咕着,“难不成刚刚夫人在外前?”
“爷?您怎么推来妾身?”尤氏做得很投入,很忘我,她要让贾珍恋上她的身体,所以,根本没有留意到外前的动静,现在被贾珍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反应过来,还立马往贾珍身上黏糊,她身体里的yu望都被调动起来了,没得到纾解,哪里能舒服?
“死丫头,还不快来帮忙抬夫人,碧云,快去请太医,还有接生嬷嬷,快去。夫人等不得了。”黄氏的奶嬷嬷叫住跟过来,已经吓呆了的两个二等丫头,赶紧吩咐道。她知道爷在屋里办事,更知道自家小姐是被那没脸没皮的爷和那狐媚子给气得早产的,她明白不该闹出太大的动静,饶了爷的兴致,可是,自家小姐都被气成这样了,她哪里还顾忌得了这么多?
现在的她,一心只想如何能保住她家小姐,保住小姐腹中的孩子,这可是小姐的命根子呀!屋里头的那位爷,她现在只想咬死他,要不是他,她家小姐会成这样?今天本来听说爷一天都没出屋子了,她家小姐还以为爷病了,来探探呢!
一路走来却没见个人影,她心里隐约想到了什么,想让小姐莫要去爷的院子了。可小姐不听,唉,有了身子的人,脾气大些吧,她也不好阻了小姐,小姐虽然敬重她,可小姐怎么都还是主子,她做不得主子的主。
哪里想到,在爷的屋门口,会听到这么下九流的话?
尤其是,爷怎么能跟旁的妖精在办那事儿的时候这般说主子?黄脸婆?像条死鱼……
爷,爷她这不是把主子往死里逼吗?主子一个大家闺秀,难不成还能如同青楼女子一般,跟爷肆意胡来?
看到主子听了咬得嘴唇都破了,手指也掐得手板心全都是血,她很想拉着主子离开,更想打座机一顿,她怎么就没好好探探消息,让主子来了这么一趟呢?
下来好了,主子直接晕倒了下去,而下身,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