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这句古诗正好道出了李三柱这时的心情。
虽秋风习习,却春意浓浓。自从三柱送李炎从北京回来之后,清凉的烧饼铺充满了对三柱的赞扬声,好似吹来了暖融融、轻飘飘的香风。
从此,他不去东街转悠,不去牌场报到。晚上,在激动中失眠,早上,在兴奋中起来,规规矩矩地打起了烧饼。
浓香的味道吸引着众多顾客,他的心情陶醉于顾客那赞美的声音。顾客如果不曾知道或者忘记,他会及时提醒:他的两个儿子都在北京……亲家母很有钱……孙子的哭声就证明他以后是城市人……
夸赞三柱的顾客才是真正的顾客,他会积极主动,态度和蔼,货物充足。否则,就算把烧饼烂掉,他也不卖,他说:“烧饼没有了,看见的都是预先定做的。”
赞美声大多是冲着当过出纳的三柱,其次是两个儿子,还有他的父亲李志栋。
孙子的成功,爷爷是头功。当爷爷的太偏心,把聪明才智的基因只遗传给三柱,对其他两个(儿女)很不公平。三柱又公平公正,毫不吝啬地遗传给两个儿子。三柱很喜欢自己的角色,承上传下才是起着最关键、最重要的作用。
三柱头晕脑胀地听了几天,由热烈、到稀疏、再到冷落。最后,偃旗息鼓、寂寞难挨的情况下,不得不用回忆来平衡心理。直到回忆了几百遍之后才觉得平淡无味!真他妈的平淡无味!屋子里还是烧饼的味道,还是繁重的体力劳动。
“狗屁!”三柱狠狠地唾口唾沫,一家人的高低贵贱之分才是现实的,才是他妈的现实!一人发力,把三个人托起,不公平的待遇使三柱灰心丧气。
李梦大学毕业,工作轻松、收入颇丰,成为人上人。
李炎在李梦的资助下花费充足,却不放过可怜的父亲,打电话要钱是三柱最烦心的事情。
夸赞声冲着自己!决定性的作用全归自己!沾光的却是白雪怡!她每天逗着小孙子开开心心,地上都比自己的床上干净。
多年来争吵打闹为的啥呀!把自己争在了最下层,把雪怡推上了头顶,三柱哪能甘心啊!
自己真的是傻子?被人抛弃、被人利用、还以为高人一等?难道自己就这样一辈子为他们服务,被他们宰割,还心甘情愿吗?
不!自己的能力超过他们三人是众所公认的,不尝试,怎么就知道挣不了大钱?不尝试,怎么就知道自己不是人上人?
烧饼铺就是挣大钱的场地,做油饼、烤面包、打蛋糕,可以增加各种副食产品,副食加工厂是他最终的目的!用好多好多的工人,用年轻漂亮的女工,指挥权就在自己手里!
冷清的烧饼铺已经不是他讲述的场地,二曼才是最好的听众,二曼的见解让他最舒心。
二曼正为三柱近段时间的冷漠而着急,都是因为姜媚回来待产之后引起的。二曼家已经花钱买了好几次白面了,钱从自己手里拿出去,很心疼。
二曼家一个月吃两袋白面还得搅同样多的玉米面,二百多斤面粉加上小米、杂粮,才能够他们一家人填饱肚子。两袋白面就是四五十元,她见到三柱就等于见到白面,怎能不欣喜若狂?
三柱习惯性地抽出烟点燃后,跟二曼探讨起了李梦、李炎一次性考上名牌大学,到底是遗传谁的基因?二曼不懂得遗传是什么、基因是什么?
其实,三柱为了开场白,问了一个根本就用不着二曼解答的问题,但三柱还是对二曼讲清楚了他的意思。二曼投其所好地告诉他:“肯定是像你呀!”
二曼着重说李梦长的像三柱,所以成绩就特别好。李炎的长相一半像父一半像母,所以优的地方像三柱,差的地方像雪怡。
三柱的答案已是清晰明了,还是听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我怎么没有这么仔细分析过呢?”
二曼说三柱是最仔细认真的人,那么复杂的家庭、复杂的事情,三柱都处理的井井有条,还不耽误烧饼铺挣钱。老李家的骨血、老李家的骄傲非三柱莫属。对三柱竖起大拇指,那是家族、东街、温平村人理所当然的。
三柱心里美滋滋的,豪情满怀地说出了自己办副食加工厂的全部计划。
二曼问三柱准备用几个人?用谁?三柱说先跟嫂子商量一下,并且感谢二曼对他的支持。三柱说着,双手抱拳跟演戏似的。
随即,他们讨论了,用人问题与工资问题。
三柱对工资问题很大方,对用人问题却很谨慎。他的铺子里干的都是技术活:学徒时,最低工资也要超过别处的女孩子;徒满后,那可是学有所长,节节高升!
至于用谁,必须考虑,他不想引狼入室、引火烧身,让有野心的人来用他的技术成为他的竞争对手!所以他想找一个撑不起门面的女孩子。
二曼的女儿晓亮虽然已经出嫁,但因夫妻感情不和经常不回婆家,在城里一家瓜子店装瓜子。每天来回跑二十里路,风雨无阻、出满勤,一个月也就挣一百二十元,学龄前的外孙女还得二曼全权监护。
二曼知道三柱耐不住烧饼铺憋闷,经常出去打牌、转悠。只要三柱答应晓亮去烧饼铺干活,一个月下来挣得钱,就不是工资那个数了。
她说:“就让咱晓亮回来给你帮忙吧。虽然她在城里挣的比你这里多,但她中午还得买饭吃,消耗下来也差不多。再说咱们是一家人,咱也就不讲究工资多少了,总比用别人强吧?”
……
姜媚跟黑龙江通话后,得知一件天大的喜事!!他们只寄回两张照片,爸爸妈妈就把结婚证给办了!姜媚几乎狂欢!她终于成为李梦名正言顺的妻子,这是她的夙愿。她要跟李梦单独庆贺,因为他是老公。
雪怡刚洗完衣服,姜媚让她务必去李炎的学校洗澡。
姜媚说以后小件的衣服随时洗,大件的定在周六。双休日孩子由他们夫妻管,雪怡周六洗衣服,周日洗澡,顺便出去转悠,每周要形成规律。雪怡听了很感动,因为她喜欢去李炎是学校。
雪怡走后,姜媚把结婚证的事告诉了李梦,李梦惊喜地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姜媚说她妈已经把结婚证拿回家了,并且建议中午去“天外天”烤鸭店庆贺。
从此,她成为李家的正式成员,庭负责任在身。妈妈说长媳的位置很重要,在大家庭占有主导地位。
李梦说,姜媚生下文康的时候,全家人就把她当成长媳。姜媚否认,她只感受到李梦对她的爱,其他的……“比如你妈妈,当着你的面,她什么活都干,可是你不在的时候,她就不是那样了。”
李梦心头一震,问:“有这样的事吗?不可能,我妈一向都是勤快的人。”
姜媚告诉李梦,雪怡刚来时李梦刚好出差,她每天只管抱着孩子,做饭洗衣都是姜媚。雪怡阴阳两面,在儿子面前左一声怕媳妇着凉,右一句为媳妇着想,全是假象。
李梦听到姜媚的话,真是不可思议!责怪姜媚为什么不早说?如果说出来,他一定会对妈妈不客气。
姜媚舒心地笑了。神秘地告诉李梦,她当时担心的就是这个。怕李梦跟他妈闹翻,他妈妈生气一走,就连抱孩子的人也没有了。这件事姜媚本来不想说,想成为她心中永远的秘密。可是、可是今天一兴奋,就想在老公面前撒娇,就说出来了。
李梦动情地靠在了姜媚的身边把她抱在怀里。“姜媚,真是难为你了,你有什么气,可以撒在我身上。”
“我哪能呀?”姜媚看看熟睡的孩子,更紧地靠在了李梦身上,一股幸福的暖流涌遍全身。
她说她知道,爱老公就应该爱他的亲人,欺骗所爱的人是不道德的。“我不会向你撒气的,也不会向任何人撒气。都是过去的事了,只要以后你多替我想想就行。”
李梦抱着这个宽宏大量的妻子,还有什么说的?“那是当然。我妈多年受我爸的气,有时候我都看不过去,可我太小,帮不上我妈。那时我就下决心:如果我长大有了老婆,是一定不会让她受一丁点委屈的!”
姜媚很赞同李梦的看法,一个欺负老婆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即使保护不了老婆的男人,也是最无能的。
她随即对李梦提出一个要求,要李梦务必答应。李梦柔情蜜意地打断姜媚的话,说在这大喜的日子里说什么求?丈夫答应妻子,不用说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