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轰鸣的鞭炮声传来,预示着新年的来临,大年夜里的寒风,吹不冻,这夜间因新年来临的欣喜。
腊月三十,从下午就飘零的落雪一直延续到了午夜。在新年来临的钟声响起时,山野里四处都在燃放烟火,五光十色的焰火在天空中绽放,就似一片幻影。
“快看,好美的焰火!”
樰儿兴奋地说道。
因为家里的境况,父亲从来没有买过烟花,所以一般都是在大年夜里等待别人家凌晨点放的焰火,这又一个等候的夜晚,樰儿终于看到了这绚丽的烟花,听到樰儿的话,悒抚摸着樰儿的头发,坐在暗黑的夜空下,默默地看着天空中绽放又消弥的焰火,柔声道:“这漫天的焰火,短暂的光华过后,就会消失,留下的是一地残破的尘埃。你看那些在焰火照耀下的雪花,不是也和焰火一样的颜色吗?还有那些附近的落雪,都映着这斑斓的光芒。好了,以后哥哥会放给你看,夜深了,走吧,回去睡觉了。”
樰儿现在还不知道,多年后的大年夜,哥哥会给她买好些烟花,将它们在年夜点亮,一道道闪亮的光华闪烁着,只是焰火下却再没有一起坐在屋檐下观望的人。
第二天一早,悒便被四处传来的鞭炮声唤醒,天将大明,雪蕊渐渐沉睡,天空慢慢亮起来,穿上一身昨天晚上就已经准备好的崭新的衣服后,悒来到屋外,看着慢慢放晴的天空,悒的内心里突然感到一阵空明,他尝试着慢慢闭上眼睛用双耳静静的去倾听,这回荡在四野的精灵发出的声响,这些声响在耳畔回荡,奏出了一目激荡灵魂的曲。
有晨曦雾丝滑动的声音,也有着些薄薄的冰层下小河潺潺流淌的叮咚。悒慢慢走进屋里,拿起了一支陪伴了自己近三年的竹笛,站在屋外一株手臂粗的梨树下,十指轻拨,吹奏出一曲灵动的欢音。在这晨曦静谧的四野,这一曲灵动的欢音,慢慢的在四野回荡,拨动着许多人的心灵。
或许是悒太过入神,竟然连雨儿走近自己的身后也没有发现,笛音轻驻,就在悒准备回头时,雨儿银铃般的声音传来。
“悒,你的笛声为什么那般凄凉呢?欢快的曲目却被你吹奏成了伤感的弥音。”
悒听到雨儿的说话音,心中微微一惊,回过头来,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身着粉红棉袄的俏丽女孩,一双眸子似天际闪烁的繁星,透着寐人的光,在晨风里飘飞的发丝,更添了一份清丽,整个人就似一朵风雾青莲画卷中的莲花。
看着眼前的雨儿,悒笑了笑,说道:“你怎么过来了,王奶奶呢?你怎么没有在家陪陪她,吃过饭没?”
雨儿臻首轻点,道:“我一起来就听到你的笛声,给姥姥说了一下,就过来看看你在干什么啊,姥姥出去祭祖了,还没有吃饭,不过快了,姥姥说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哦,那你上午有什么事吗,在家玩还是去别的地方?”悒又问道。
雨儿所有所思地眨了眨秀目,道:“吃过饭后就没什么事啊,我又不想去别的地方玩,要不…我们去外边走走吧!雪后晴天,山野里会很漂亮的,怎么样?”
悒听雨儿的话语,看着雨儿暗带希冀的眼神,点了点头,道:“好啊,不过,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吃饭,饭后我来找你?”
雨儿听悒说饭后会来找自己,心中一喜,娇羞地点了点头,道:“好啊,我吃过饭就在家等你,一会儿再说去哪儿吧!”
悒正要点头,远处传来了王奶奶的呼唤,雨儿歉意地看了看悒,又看了看远方,对悒说道:“不好意思啊。姥姥在叫我了,我先回去啦,记得一会吃过饭就来找我哦。我在家里等你!”
说罢,对的悒挥了挥手,转身朝着王奶奶的呼唤声处跑去。
悒远远的对着雨儿挥了挥手,道:“好的,等我一会儿吃过饭后,我就过来找你。”
早饭过后,父亲对着悒和樰儿说道:“今天是大年初一,你们可以好好玩,但是记住啊,不要到处跑,别给摔着了。”
又在母亲的一番叮嘱后,悒才离开家,带着愉悦的心情,向王奶奶家走去。
当悒来到王奶奶家时,雨儿正在桌旁收拾碗筷。见到悒到来,王奶奶不由分说地喊道:“是悒儿啊,来来来,赶紧过来!奶奶给你拿点好东西。”
说罢,王奶奶就转身回到里屋里,不一会儿,王奶奶就用她那两只枯槁的手捧着一捧花生,快步来到悒的面前。还没有等悒推脱,就伸手拉着悒外衣上的口袋,把这些花生尽数装在了悒的衣袋里。
将花生尽数装在悒的衣袋里之后,王奶奶这才笑着说道:“嗯,这才像样嘛,奶奶给你拿东西,就收着,况且这大过年的,你来奶奶家,奶奶也没有别的什么好的给你,就只好拿这些了,别介意啊。”
悒苦笑的看着自己一两个满满的衣袋,对的王奶奶说道:“王奶奶,您看吧,我这还能怎么说呢?谢谢王奶奶!奶奶新年快乐。”
就在悒刚刚给王奶奶拜过年后,却听见雨儿埋怨的说道:“哼,就知道哄姥姥开心,那我呢?我的新年可不快乐啊。”
悒看见雨儿嘟哝着小嘴儿,在那儿似是埋怨着什么,于是笑了笑,来到雨儿的面前,曲指轻刮雨儿的琼鼻,说道:“唉呀,怎么能忘记我们的小精灵呢,看!我带什么礼物来了?”
说着,伸手从左手衣袖里拿出一个纸卷,递交在雨儿的手中。
雨儿缓缓打开纸卷,高兴地惊呼道:“风舞青莲!哈哈,太好了,你终于给我画这副画了,姥姥,快来看,悒给我画的,好漂亮!”
看到雨儿欢喜的笑颜,悒心中充满着欣慰。从厨房里传来王奶奶的声音:
“嗯,你自己看啊,姥姥洗碗呢,一会在看啊!”
雨儿小心地将风舞青莲收好,对着悒说道:“悒,谢谢你,你在这等等我,我去将画放进我的小箱子里。”
在悒的点头同意中,雨儿一蹦一跳地进了里屋,片刻之后,雨儿背负双手,一脸神秘地对悒说道:“猜一猜,我手中拿的是什么?”
顿了顿,又娇笑道:“闭上眼睛,不许偷看,不然有你好看。”
悒点了点头,道:“好,我闭上眼睛,不偷看。说吧,是什么?”
片刻后,听雨儿说道:“好了,可以看了!”
悒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竟然也是一副“风舞青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