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他们回到家时才下午两点多,在聊过一会儿之后,也才下午四点左右。
只是悒同玲儿已经不知道去哪儿玩儿去了,樰儿也被母亲,关在了屋里不让她乱说话,大姨同父亲探讨了这个问题之后,父亲给出的答案是:等儿子长大一点再说吧,现在他才十一岁了,等他长大了一些,这件事就好谈了,不过,这也得看他同玲儿有没有缘分啊!
不过给了大姨一个肯定的答复就是,将来要是在同样的情况下,一定会同玲儿订婚而不是同雨儿,因为雨儿是王奶奶的外甥女,她的父母还远在渝市,王奶奶老去之后,雨儿也会被他父母接往他乡,那时候悒应该会渐渐的忘记她吧。
等悒渐渐忘记了雨儿之后,那样玲儿同他,从现在开始慢慢培养的这份感情,便会渐渐的升华成为爱情,那样,再谈他们俩订婚的事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悒那个时候也或许就渐渐淡忘了雨儿。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多年以后,在悒已经成年二十多岁了,却在心中任然默默的惦记着那一个女孩,那一个曾经在雪地里为他舞动自己莲步的女孩。
夕阳晚照,这午后才出来的太阳在天边小心地探出头,似乎是害怕自己的鲁莽伤了这一地白雪的肌肤。
悒和玲儿在路上慢慢地走着,当来到那一棵古老的梨树下时,二人不由停下了脚步。玲儿臻首微仰,看着这株满是风霜的梨树,怔怔不语。
悒知道现在玲儿现在内心里想的是些什么,她有着自己的害羞,自己的矜持。在这十一二岁的年岁里,豆蔻年华的少女都有着对异性的一种,羞涩感。
悒也抬起头来看了看,这棵梨树在夕阳西下时刻的美丽,孤独而惆怅,寂寞而哀伤。在这一片方圆近,百米的地方,孤零零的就只有她一棵大树,在她的附近的地下,原本还有着一些小小的梨树,但是,在人们辛勤的砍伐和破坏下,那些梨树都被人们无情的带走,冷漠的人进了火炉中,变成了灰烬。
悒开口问道:“玲儿,你能从这棵树上,看到些什么?”
身旁的玲儿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从这棵树上没有看到什么。但是,我看到了这棵树的孤独。”
悒有些诧异地看着身边的玲儿,问道:“孤独!你这第一次看到这棵树,竟然能从中看到她的孤独?”
玲儿臻首右偏,看着悒,点头说道:“是的,就是孤独!我在她的身上看到的,就是孤独。”
悒看着如此肯定回答道的玲儿,说道:“玲儿,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从这上边,看到她的孤独的?”
玲儿看着悒,微微一笑,说道:“在这一大片地方,就她一个人,在这里站着。孤独地守候着一年四季的到来,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叶茂叶凋,荣枯代续。可是能和她做伴的,除开这一地还生命顽强的一些小草此外,别的什么都没有。在这个严寒的冬季里,这些雪花还尽情地其辱着她,在她的身上骑着压着。你看,她在这里,是多么的可怜多么的孤独啊!”
悒点了点头,虽然玲儿说的,只是一些她表面上孤独的现状,并没有真正道出他孤独的原因。是因为她在这里是孤独的守候者,守候着又一年的到来,在这新的一年里,她又为自己的孩子们孕育胚胎。许许多多她的子孙都被人们给砍伐掉了,但是为了这大自然的继续,为了在大自然,生灵的延续。她在这里孤独的守候着,守候着这一片土地,这一片他给予了也得到了人们残酷报复的土地。在这环境日益恶劣的社会中,人类这最为高等的一阶,竟然没能够注意到这些,反而是她这样的一个不能说,不能动,不能跑,不能一笑,也不能哭的,这样一个生命在这里守护者,这大自然的宁静。这些,才是她孤独的真正原因。
夕阳渐渐的将他的头颅低下去,或许是他害怕这山野的清冷,那些白雪对他的嘲笑,他不敢再继续,露着头看那些白雪的笑话,看那些白写被风儿从树上推落倒在地上的笑话。
晚风肆意的吹拂着,扬起一片又一片的寒冷,在这山野里慢慢推进。
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悒对玲儿说道:“走吧,我们准备回去吧。在天快黑了,一会儿,他们在家里或许会着急的。”
就在玲儿点头,准备同悒一块儿离开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悒,是你吗,是你在那儿吗?我是雨儿。”
玲儿还正在迷惑中,这会是哪个姑娘在叫自己的表哥呢?还没来得及多想,便看见悒转过身去,看着身后的女孩,高兴地说道:“雨儿!是你啊,你怎么也下来了,这天怪冷的。”
这时玲儿也转过身来,四目相对,场面顿时十分尴尬。雨儿没有回答悒的话,只是直直地看着悒身旁的女孩。
片刻之后,雨儿说道:“悒,她是谁?你怎么今天下午和她一起逛路呢?我说你怎么下午没有上来找我,原来…你……”
没有等雨儿说完,悒也还没有来的及回答,却听见身旁的玲儿笑着说道:“你就是雨儿姐姐吧,我是悒哥哥的表妹,天过来悒哥哥家拜年的,下午没事儿,我们就一起出来走一走。”
在豆蔻年华时代的女孩,情窦初开,很多时候是十分容易怀疑的。没有回答玲儿的话,雨儿只是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悒,似乎是在问:“
真的是她说的那样吗?”
悒忙点了点头,在自己的内心里,他不知道该怎样去诉说对雨儿的那种情感。但是他知道,在自己的心中,雨儿的位置很高很高,几乎可以和自己的父母妹妹一样。她的身份之重,显然远远超越了自己身旁的玲儿。
见到悒真诚地点了点头,雨儿才微微一笑,说道:“哦,原来是表妹啊,你们还要逛一逛吗?”
看到雨儿眼中的那一份闪烁的迷惑,悒摇了摇头,道:“不,我们准备回去了,我就说回去了再上来看看你呢,没想到你到这儿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