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轰然散开,所有插在地面上的剑都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发出嗡嗡的振动声,万千剑意从剑中,从地面上,从剑洞中勃然而发,直冲云霄!
叶守安仰首望去,偌大的天空中漫天遍野地布满了层层叠叠的剑意,恍若一层厚厚的幕布一般将天空隔绝开来。
倏地,密密麻麻的剑意如同是听到什么命令一般,像是长着眼睛似的,齐刷刷地向着叶守安自上而下,席卷而来!
叶守安面色平静,毫不畏惧,目光如利剑般凝视着如雨点下落般漫天剑意,灵力如潮水般向白剑之中涌入。
原本就是雪白色的白剑随着灵力的不断涌入,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如同黑夜中骤然亮起的闪电一般,让人睁不开眼,无法直视!
叶守安反手将白剑上扬,闪着寒光的剑尖直指苍穹。
蓦地,雪白色的剑身剧烈地抖动起来,发出阵阵剑鸣声,声音高亢嘹亮,穿云裂石。剑尖处的光芒骤然更加耀眼刺目,光芒轰然散开!
恍若星辰爆炸一般,光芒陡然间化作数以万计的点点细针,铺天盖地,如疾风骤雨般向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剑意迸射而去!
剑招,天女散花!
当初顾洛所得三式剑招,一式声东击西,一式千钧斩,还是一式就是这式天女散花,昔日顾洛天赋实力有限,不曾施展,不过,这三式剑招在他手中时间也已不短,叶守安自然早已学会。
轰!漫天细针状的剑光与密密麻麻的剑意砰然相撞!
恰似针尖对麦芒!迸射出耀眼的光芒。漫天剑意轰然崩碎,化作更为细小的碎芒,星罗棋布地散布在天空中。
细小的碎芒宛若星光点点,倏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无数碎芒如同感知到远古洪荒报的呼唤一般,一片片碎芒似道道流光般,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明亮的轨迹,无数明亮的轨迹汇集到一点,在天空中形成一道绚丽美妙的图案,恍若一朵瑰丽美艳的牡丹花在空中绽放开来。
漫天遍野的流光如百川入海般汇聚,凝成一把巨大无比的长剑,锋利的剑刃闪着骇人的寒光,剑光翻滚不休,散发出浩大惊人的威势。
叶守安神色凝重,微微眯起双眼,双手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白剑,灵力疯狂地运转起来,不要命地向白剑中灌入。
自己还是低估剑师兄了,谁能想到单单是这十年来逸散的剑气剑意就这么强大,剑师兄不愧是绝世的剑修天才,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可是英明神武,天赋异禀的叶守安啊!
只是逸散的剑意怎么可能对付得了自己!
更加耀眼的光芒散发开来,恍若一个巨大刺眼的太阳一般,炽亮夺目!
雪白色的光芒倒映这叶守安冷峻坚毅的神情,一阵更为强大的灵力波动以叶守安为中心铺天盖地地扩散开来,咔嚓,脚下的地面蓦地龟裂开来,出现一道道裂痕,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半空中的巨剑高高扬起,自上而下,顺势而下,如同九天之上的雷霆般,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轰然下落!
叶守安感到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双目之中光芒暴涨,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澎湃战意勃然而发,魂海之中,金色战斧的虚影不住地抖动着,发出嗡嗡的双手声响,恍若金石相交,握住仿佛不是一把剑,而是一把重若千钧的巨斧!
叶守安双手持剑,神色凝重,没有一丝的犹豫,没有一丝的畏惧,毅然决然,用尽全身力气向上一斩,雪白色的匹练剑光,恍若一道倒置的瀑布,自下而上,逆势而行,势不可挡!
魂海中的焱耸然动容,露出一副不可思议地神色,怎么可能,这感觉,好像是金炎斧诀的法意……
法意,剑意?
难道他真的能在法意和剑意做到触类旁通?焱垂首陷入了深深的思忖之中。
轰隆!声若洪雷,滚滚而来,震得人耳膜发痛。
两道同样刚猛无俦,同样势不可挡的剑光以最暴力最原始的方法相撞在一起!恍若两头横冲直撞的蛮牛相撞。
剑光相击,宛如金石相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半空中掀起了一股巨大汹涌的气浪,扬起阵阵尘沙。
待尘沙缓缓散去,叶守安右手持剑,傲然而立。
湛蓝色的天空中万里无云,纯净如一泓清澈的清泉,再无半点的剑意阻隔。
剑洞之前,各式各样的剑安安静静地插在地上,一阵微风吹过,剑穗随风飘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自己还是有些大意了,没想到剑师兄竟然这么强,虽然这些只是剑师兄平时逸散出来的剑意,但是就单纯从领悟意的角度而言,法,剑,禅中,自己剑修的修为是其中最差的一个,自己想要单凭剑修的修为去抵御这些剑意,还是有些夜郎自大啊。
要不是刚刚突发奇想借用法意的体会施展千钧斩,恐怕自己要吃不少的苦头啊。叶守安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臂,心有余悸地反省道。
当然,叶守安不知道的是,剑残留在这的剑意之所以会这么强大,与他那天在此领悟剑心,引发天地异象有关。也就是在这些残留的剑意中,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剑心,当然如果剑心的残留更多的话,恐怕他早就被一剑给轰成渣渣了。
“伯父,伯母,好了。”叶守安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走了回去。
剑的父亲母亲只是练气期的修士,也没有近距离见过什么战斗,仅仅远远旁观过内门弟子考核,哪里近距离地见过这等威势的场面,一时之间吓得有些魂不守舍。
“小叶啊,刚……刚才……刚才真的没事嘛?”剑的父亲首先回过神来,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
“没事,伯父,我们现在可以过去了。”叶守安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等等伯父,伯母,再稍等片刻”叶守安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将目光望向了远方,静静地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很快,一道身影从远方如一道流星一般疾行而来。
这道身影在靠近他们之后缓缓减速,停在了他们面前,正是内门弟子宗休。
“叶师弟,在下内门弟子宗休,负责这一片地区的简单警戒,请问,叶师弟,刚才是怎么回事?”宗休一边向叶守安询问,一边一脸惊疑地看向了剑洞之前地面上的裂痕。
“原来是宗师兄,其实也没什么事情,这二位是剑师兄的父母,来这里看一下剑师兄居住的剑洞,结果一不不小心触发了剑意,我刚才略微抵挡了一下。”
叶守安现在撒起谎来出口成章,面不改色,心不跳。没办法,跟焱接触久了,别的本事不说,脸皮厚是必然的。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真是不好意思啊。”剑的父亲闻言先是一怔,旋即就反应了过来,连忙拿出了自己的家属令牌。
略微抵挡了一下?略微抵挡了一下就搞出那么大的动静?略微抵挡了一下然后地面就那么不结实地裂开了?
这话说的,骗鬼的吧。不过宗休接过了令牌,确认这位确实是剑的父亲,也不打算追问了。毕竟剑师兄的父母就在这里,按理说,有什么事情还轮不到自己一个外人插手,自己又何必自找麻烦。
更何况自内门弟子考核后,眼前这位叶师弟可谓一鸣惊人,成为门派中掌门看重的红人,自己何必刻意去得罪他呢。
“原来是这样啊,叶师弟,刚刚询问是职责所在,还请师弟见谅。”宗休面目微微扭曲,努力地使自己做出一副深信不疑的表情。
“哪里,哪里,是我麻烦师兄了。”叶守安连忙说道,叶守安也知自己这次仓促之间撒的慌颇有漏洞,对方必然有所怀疑,不过既然宗休不愿深问,他也就落得个轻松。
“那么既然这里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走了,师弟就在这好好接待两位老人家吧。”宗休见没有其他事情,便心生去意。
“那是自然,宗师兄慢走。”叶守安拱手回道。
“叶师弟,伯父,伯母,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现在我就先走了。”宗休向叶守安,剑的父母一拱手,化作一道流光,很快就消失在远方。
“小叶,我们真的能进去吗?”宗休刚一离开,剑的母亲带着有些颤动的声音问道。
叶守安看着两位老人家带着期盼和畏惧的神色看向剑洞洞口,漆黑的剑洞如同一个巨大恐怖的怪兽一般,张开血盆大口,似乎随时准备择人而噬一般。
他心中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这十年来的日日夜夜,这两位思子深切的老人到底忍受了怎么的苦苦期盼,在剑洞洞口又留下了多少的失望伤心呢。
十年啊,十年啊,不曾近距离见过孩子一面,不曾好好地说过一次话,连孩子居住的地方都不曾进去过。
“没事的,伯父,伯母,进去吧。”叶守安忍住心中莫名的沉重,勉强在脸上挤出一道笑容。
“好,好,老头子,我们进去吧。”剑的母亲声音哽咽,激动得身体微微颤动。
两位老人家所求何其至少不过是见儿子一面,不过是到儿子居住的地方看一看而已啊。
叶守安带着一丝沉重的心情陪着两位心情激动的老人走进了漆黑的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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