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又是礼郡王府,贾琏当然明白贾赦的意思。细问之下才得知,贾敏竟然在他们父子离开扬州之后,想起了写引荐信与礼郡王妃。前几日贾赦与礼郡王竟偶然同游画舫,打了照面,互相提及此事,便定下了拜访日期。
贾琏心中起疑,笑问贾赦:“您确定是偶然相遇?”
贾赦目光闪躲,口气却很横:“就是偶然遇见的,有缘分,怎么了?”
“瞧瞧您,激动什么,我不过是随口问一嘴。”贾琏半开玩笑的说着,眼睛却依旧继续审视着贾赦。
贾赦哼一哼,指着贾琏的鼻尖,要求他必须去,“别耍心眼,我知道你小子鬼道子多,别以为你以前糊弄我的呃事儿我不晓得,我那是不跟你一般见识。但这次,不许你再闹什么幺蛾子,不然必定不饶你,家法伺候!”
贾琏见贾赦对他的婚事是真上心了,犹豫道:“倒也可,只是我这一身行头不大好,还得好好准备准备才是。”
“账房那儿随你怎么支银子,把老子的那份儿花了也没干系,但是你必须去。”贾赦口气坚决,这次他为了儿子的子嗣延续真拼了!
贾琏笑着应承,当即去账房支了两万两银子,今年贾赦的所有花费都被他支走了,倒也不算全支走,留了二百两给他零花。次日,贾琏便带着人去买河边的地,安排人手动工盖鱼塘。
几日后,蒋子宁登门拜访,给贾琏致谢。顺便带来蒋青山的消息,平原侯动用关系把他调去动荡不定的西北做官。
蒋青山本就是心高气傲,是一身迂腐气的文弱书生,这一去不管是从心理上还是环境上对他都是个巨大的打击,恐怕是凶多吉少。
贾琏笑了笑,想起礼郡王次女的事儿,便问了问蒋子宁。
“你跟她很熟?”
“小时候倒是经常见,不过自8岁以后,她便随他父亲外放到福建去,前年回来了,我就再没见过她。”
鄞祯惊讶的打量贾琏,叹服他行动的速度,感兴趣的跳下马,先来参观这些鱼塘。池塘很大,边沿用石板砌得干干净净,塘子边侧还打上了栏杆。有几处塘子上还游着鸭鹅,看起来颇有生气。
“弄得不错,这水有多深?”鄞祯问。
贾琏:“大概一丈左右。”
鄞祯:“为什么这么深?”
贾琏听到这个问题后,目光顿然肃穆,表情很严禁认真的阐述道:“深水能充分利用立体水域进行分层养鱼,可以进行多品种多规格的混养和密养。一般想高产,池子里要做到品种齐全,大概七八个品种,将吃食鱼比如草、青、鲤,和肥水鱼鲫、鳙鱼等并重放养。”
鄞祯听得有点迷糊,像‘混养’和‘密养’这类词他大概能推敲出意思,但‘吃食鱼’和‘肥水鱼’的具体含义他就猜不太明白了。不过听起来贾琏做事是很有一套自己的方法,甚至为此还总结出了一些自创的词,此人在务农方面果然是个行家,行事认真,术业有专攻。
鄞祯也就不深问了,因为他猜自己再问,贾琏肯定还会冒出更多他听不太懂的解释来。反正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考察他的能力,既然见识到了,便就是满载而归了。
“本皇子正有一事想问你,不知你可否有办法解决?”鄞祯看贾琏。
贾琏也不推脱,直接道:“殿下可是要问西北之事?”
鄞祯心头一震,可转念想朝廷要打仗缺粮也不是什么秘密,况且贾琏是官宦出身,听到风声也不奇怪。
“粮是难事!歉年无粮可缴,加上各处耗费,再算上今年的春旱,只怕是元气大伤,三年之内难动兵了,可怜了西北那些老百姓。本皇子在想若是你的种地法子能普及天下,或许就用不了那么久。”
“推行农业方法,只靠公文说明肯定不行,必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最短也得耗费三五年才能奏效,而且今年算是耽误了。”
鄞祯一听,略有些失望地蹙眉。
“不过,便是今年不丰收,也是有法子明年就打仗的。一般备战,总要准备至少一年的粮食,但若只准备三个月的,再就地取粮,不失为一种便宜之法。”贾琏解释道。
鄞祯:“就地取粮?你在说笑么!西北那地方可是苦寒之地,好容易能长样东西,却也只够糊弄农户自己的口粮,哪有多余的粮交到军中。”
“等过了今秋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殿下只需将我的办法实施出去,到了夏天,西北地区自然就产出足够的粮食供应他们打仗。此法方便快捷,且不需要远路运输,避免了诸多危险的可能。”
鄞祯闻言十分兴奋,表示等着贾琏的好消息。如果这件事贾琏能办成,他必定会好生奖励他。
回去的时候,贾琏提起牡丹,表示要送几盆给四皇子。
鄞祯:“什么品种?”
贾琏:“世间还没有过的品种。”
鄞祯更好奇了,取了花,在贾琏屋里略坐了坐才走。
贾母事后得知,高兴地不得了,直夸贾琏出息给荣府长脸。奈何贾琏还是要她低调保密,搞得她不好把消息分享给二房。晚间,贾母正卧在榻上兀自笑得合不拢嘴,忽来一婆子,将其今日听到的传言悄悄告知贾母。
贾母闻言后盛怒不已,再也忍不了了,气得碎几个茶碗,厉声传令下去,责命二房立即搬出荣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