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远倒也淡然，瞄了楚清尘一眼后，回道：“既如此，打发给碧儿做婢女吧。”
“做什么婢女，她就是个婢女。人还是你留着，路上对碧儿多加照应即可。”
秦致远点头：“好。那远就留下她。”
君落满意的点点头，当着秦致远的面，抬手轻拍着楚清尘的脸颊。无尽轻佻。
若是以往，女子定会发怒，可今日的她，就那般干站着。
“瞧瞧秦将军多疼你，还不快谢谢秦将军？”
楚清尘盯着君落。他一定要让自己难堪才肯作罢？
她不想如此，是他逼她的！
“你又何必试探我？现下三人都在，我可以给你答案。我不喜欢秦致远，但我更不会喜欢你君落。我说过，永远永远，永永远远不会喜欢你君落，难道，你忘了吗？”
君落拍着她脸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寒意森森。
楚清尘知道，他生气了，一半因为在秦致远面前没了颜面，一半因为自己后半句的话。
“本王不想打你，乖乖认错。听到没有。”
咬牙切齿，怒目凝重。
楚清尘见他此举，淡漠开口：“我知道，只要我现在拉拉你的衣角，对你轻言轻语的说上一句：‘阿落，别生气了’你就会怒火平息。但只可惜，如今我不愿意，那么谁也左右不了我的意愿。君落，我还说过，人比狗聪明多了，你把女人当狗养，那就别怪女人活成狼心狗肺的模样。”
君落额上的青筋暴起，整张脸上写满了愤怒阴沉，一双眼睛化作两道咄咄逼人的目光，直向楚清尘射去。最后，猛然抬起手臂，挥向女子的脸颊。
啪！
一声十分清脆的耳光声，如炸雷般在人群中回响，众人纷纷回头望去，却见楚清尘的脸颊上赫然出现五条深深的血痕。
楚清尘的耳中嘶鸣。好半晌后，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回神的时候，君落已经扬长而去。
她冷笑一声，对上了秦致远的目光。
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楚清尘呵呵一笑，白皙的手指抹去了嘴角的血迹。而后懒懒道：“怎么样？纵使自己不喜欢，可亲眼瞧见自己碰过的女人被人当狗耍，心理也很不是滋味吧？”
“……瑶儿。”
秦致远觉得喉咙有些紧涩。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唤一声她的名字。
“难为将军还记得我的名字，我真是受宠若惊！”
楚清尘扭扭脖子，仔细整理了一下衣衫后，摘掉了脖颈上的玉佩打量，对着他又道：“你那玉佩我瞧着挺喜欢的，所以就照着它买了一块。你也别多心，单纯喜欢罢了！”
“……你若喜欢，我送你便是。”
楚清尘没接他的话，接着道：“当年在你府中，喝了你两碗药，两碗粥。如今药的恩情已经还了。至于那两碗粥？想必将军也不会放在心上，所以，我就不还了。你若有心，余生好好照顾春儿就好！还有，我的信，记得帮我送到。如此，你我就两不相欠了。”
“你一定要算的这么清吗？”
楚清尘嗓音暗哑沧桑，带着些许哭腔：“自然，若是算的不清，下辈子还有牵扯怎么办？总不能两辈子都被你一人辜负吧？那我活的，岂不是太憋屈了点！”
有一种人，你辜负不起，因为你一旦辜负了，心会疼一辈子。
这是秦致远今日领悟到的。
女子说完，转身离去，眼眶中的一滴泪落在攥有玉佩的手掌心。掌心被玉佩的菱角刺穿，血伴着泪。将那块雪白的温润白玉，晕染的十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