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林束一脸铁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迁怒了林夫人。夫妇两的脸色都不太好,林白茵只会倒是聪明远远地站在一边。
这气氛,林月见也不想往前凑,然而林束却叫住了她:“月儿,眼下这事你觉得如何是好?”
这种事问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这可要她怎么回答?
“父亲,女儿也不懂这些事情。”
“没关系,你就随便说说。你就当是看客,如果你身在其中你会如何解解决当下的复杂情况。”
这可要她怎么说呢?林月见想了好一会,或许最为稳妥的办法是先找一个人代替新郎官完成所有的礼仪。可问题是,如何解释不是新郎官亲自拜堂,这就不太好解释了。
毕竟这会宴席上的人恐怕都已经知道新郎官失踪了,只怪当时唐家人没有当机立断。如果在发现唐云灏失踪的当时,就立马找个人来替代唐云灏拜堂,这样再找个理由说明便可以顺理成章。
可眼下这局势,可复杂了不少。林家的花轿已经停在敬国公府好久了,也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等着看两家的笑话。
林束颇为赞许地看着她:“不错不错,如果当时能这么做,现在也不至于落在这么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林束不开口出门,一家人都只能候在门口,没有人敢催促林束。
寂静的等待之中,林月见忽然见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道长?”一个念头几乎同一时间在她脑海里闪过。
她跑了出去,把那路边穿着打补丁道袍的道士给叫住了:“道长,你还记得我吗?”
道长似乎又喝了酒,半眯着眼睛看着她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认识。”
林月见拉着他道:“道长你再仔细看看,要不你看这宅子可还有印象?”林月见指向自家的大门,道士终于想了起来。
“城隍庙的杏花酒酱牛肉!”道士终于想了起来,林月见欣喜地把他带进了家门。
林夫人自然是想阻止的,可林束在她自然不好先说什么。林束看着林月见这举动也是有些一头雾水,林月见拉过林束到一旁去。
“父亲,我想到一个主意,或许能解当下的困境。这位道长在都城小有名气,待会让他到敬国公府门前说几句话。就说新郎一直没有出来迎接,是因为新郎邪风入体病了,以至于新娘入府的吉时也要随之改变。随后便让大公子替弟弟出来迎接新娘子,理由就说新郎若是带着邪风来迎新娘,会影响夫妻的命数,还会把邪风传到各自家人身上。”
林束虽然不信这些歪门邪说,可眼下这可能真的是唯一的办法了。不管是对唐家还是林家,新娘进了门这事就算过了一关。至于失踪的新郎,日后寻回便好。
虽然林家可以意气用事地将新娘太回,可说到底,日后被流言所传的还是林家的女儿。更有甚者会说,林银朱是个还未过门的弃妇,那她这一辈子恐怕也就完了。
林束思虑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林月见将自己的计划于道长说了一遍,既然不是害人的事,道长倒也答应得很干脆。
“父亲,这事还得父亲亲自走一趟。如果我去,恐怕唐家人不会听我说的。”林束点点头,带着道长离开奔去了敬国公府。
林夫人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想怎么做,可是能令林束同意的,自然不会是胡说八道。林夫人稍稍松了一口气,王妈妈宽慰道:“夫人就别着急了,三小姐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吗?老爷亲自过去,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其实林月见也没有太多把握唐家能同意她这个主意,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月儿,这事……”林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林月见也只好坦言,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我。如果唐家人肯按照她说的办,虽然说表面上是过得去了,可实际上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唐云灏悔婚了。弄这么一出,也只是让林家和唐家的脸面不至于那么难看罢了。
“这事我们能做的,也就到这了。王妈妈,还是先扶母亲回去休息吧!”林月见自己等在门口,让下人去买好了杏花楼的酒喝全顺斋的牛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束和道士终于回来了。
林月见不问,直接看林束的脸色,已经没有那么铁青了。
“来人,备下一桌酒席,我要好好陪道长喝一杯。”
“多谢好意,老道我从来都不习惯入官家门。丫头,你答应我的杏花酒和酱牛肉呢?”这道士的确很是有意思,绝对的性情中人,不拘小节。
林月见将打包好的牛肉还有杏花酒递上:“三十年的杏花酒,一年都不带少的。”
道士笑着离开了,林月见觉得这样的人能遇上也是一种机缘巧合。林束倒也没有因为道士的拒绝而生气,只是问林月见为何会认识这个一个性情乖张的道士。
林月见轻笑,林束还真是忘记了,当初就在他的寿辰上见过的。
林束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是想了起来,拍拍她的脑袋笑道:“你这丫头啊!变得这么古灵精怪的,把为父都给捉弄了。”
眼下的难关算是过了,可是新郎官到底去了哪里,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云灏表弟就没有留下书信吗?他可是读了圣贤书的人,应该知道一声不响离开,家人会有多担心吧?”林月见不由想起前几日唐云灏来晚樱苑找她的事了,搞半天他还是没有看开啊!
林月见忽然觉得自己有罪,成了逼婚的帮凶。为了把林银朱嫁出去,谁都没有顾及唐云灏的心情,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愧疚。
林雁生没什么心情喝喜酒,很快就回了林府。到了家之后,林雁生的心情还是没有平复。他跟林月见一样,都充满了愧疚之感。
的确,按照正常人的心理,这会应该是生气才对。可这兄妹两,却是愧疚。
“父亲,我和月儿一起去找找云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