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道:“那黑天的影子,也是和你一样再追杀仙子吧?除了影子,你们还有多少我所不知的力量?”“是的,所有的我道的力量,都以诛杀仙子为首任,因为只有在仙子还神前,我们才有诛杀仙子的能力。不然等到仙子还神,黑天老祖也奈何不得她了。”千蝠王喘了口气,愤愤说道:“原来,我和那千影王约好一同来诛杀你和仙子的,可这王八孙子把我给骗了,害得我如此大败,不然,我岂敢带上这三百兄弟与你交手。不过,看得出来,你屈风兄的神力更为强悍了,要高出千年前的你数倍。今死你手,我心服口服,不过,只是那千影王着实让我气愤,所以,我还希望你能放我一马,我好找那鬼影子算帐!”
放他一马是无所谓的,我说:“看在千年前我们还算有过交情,今天,我就放过你,但现在你得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此地?前几天那数十个血蝠我可是一只也没放过。另外,还是刚才那话,你们还有多少我所不知的力量?”“屈风兄,如果你留意,你会发现在光天化日下,有多少人没有影子——他们就是黑天月影。那天你诛杀我兄弟之时,被数个黑天月影发现,这许多天来,你始终处于他们的监视之中。当然,黑天月影不认得你,更不认得仙子,他们也嗅不出仙子身上的神气。可是,你不要忘了,你和仙子的照片早登在了各大报纸上,还有互联网上,我闲着没事儿,也会看看报上上网的。只是因为你穿着时装,我不能十足确定罢了!”“妈的,都是媒体惹得祸!”茹雪轻轻地嘟噜一句。她还以为我听不到,我朝她坏笑,她马上低下了头,摆弄秀发。
千蝠王顿了顿,又说道:“屈风兄,我道力量是不可想像的,仅我兽王部下,就有数万之众,我血蝠只是兽王旗下一支罢了。屈风兄,我多说无益,只是提醒你一句,今后,更为庞大的力量会接踵而来,你还是要多小心了。另外,仙子这边,应该也不只是你一人。”他说到这里,让我为之一振,是呀,如今,我太需要帮手了,却非我惧怕魔道,只是有了帮手,茹雪会更安全。千蝠王接着说:”仙子有七个徒弟,号称幻海七仙,这千年来,好像不曾出世,怕是隐于幻海修神,等待仙子出世吧,但我想,他们也该来了。屈风兄,仙魔从来为敌,我说得太多了,就到这里吧,是杀是放,请有君便。”他说罢,努力地站了起来,双臂屈开,欲要化翅。
我收回三个化影,淡淡地对千蝠王说:“已说放你,怎会食言,你走吧!只是下次再见,你没这好运了。”我话落时,千蝠王巨翅展出,摇摆了一下,荡起一股风来。在他欲飞天时,突然收回巨翅,朝着茹雪单腿下跪,深深埋头,同时说:“仙子,你肩负着仙道神圣的使命,但今后险恶重重,还望你多珍重。”说罢,他双翅展出,护摇之上,很快在高天上化为一个黑点,然后消失不见。
茹雪若有所思地问我:“风,仙子真的会是我?我也是神仙了?”此刻公园里一片狼藉,原本雪白的地面,己是黑泥翻涌,无数松柏树木,无不横腰折断,倒在黑泥之上,临风呜咽,惨状无比。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让人几欲作呕。我拉着茹雪,一边向园外走去,一边说:“他的话大概是不会错的,其实,在大沙古堡中,墙壁上有类似的话,“千秋轮回,仙子重生,神木魂归,以凿天目”,我想,前两句就是指你千年后重生吧!”“那,那我现在可是凡人一个呀!”她惑惑而问。“是呀,所以正如千蝠王所说,只有当你还神后,才能做回仙子,那时,你将神力无边,纵便是我,你也不用放在眼里了。所以,正因为这样,那魔界才要在你还神前,至你于死地,今后,怕是再无宁日了。”至此,茹雪前世的身世脉络方清晰起来。我又想到:“也许正是千年前,雪,那世的仙子,为了不让我在千年等待中倍受相思之苦、情感折磨,故施以法力,把我的记忆抹去了。想那一世,我们又是如何的刻骨铭心呢,以至于千年之后,依旧心有灵犀……
街上,无数警车狂啸着姗姗来迟,它们总是来迟,于至于让我认为,警方是故意的。警车在公园门外纷纷停下,然后一群合枪实弹的警察装腔作势地冲入公园。我和茹雪相视一笑,挽手飞快走出驻步观望的人群。原本的雪夜游园的美好心情被血蝠破坏一空,无心再玩了。送茹雪回家途中,她想起了一些事情,她说:“风,我的爸妈也看到报纸了呀,我说你是神仙,他们不信,还说你是江湖骗子,并对咱们的交往感到担忧。”这倒是一个新问题,毕竟茹雪今之凡世是为人女,总是要顾及双亲的。我说:“今天总算明了你的前世,雪、仙子,毕竟你我终将直面天下,不如趁早将你的身世告知二老,也好让他们心里早有个准备。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拜访二老。”
茹雪沉默片刻又说:“其实,所谓我是仙子的事情,我真是无从接受,更何况父母呢!活了二十年,突然有人对我说,说我是神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当然,风,因为你,我会尽快接受这造化弄人。”她仰望高天,眼中无限感慨,稍后又说:“其实,我只是想当个凡人,作为一个小女孩,天下最伟大的神圣使命本不该让我担负的。”
我明白茹雪现在所有的感受,想当初,在大漠古堡中,我不只一次想过,找到所爱之人,隐于天下,平淡生活,可是,我怎会想到她是今世仙子,如今这情形,恐怕由不得我们的。我说:“雪,每一个人各有不同命运,怕是谁也无可改变。相信我,雪,我会永远陪着你,至死不变,你的命运是我的全部信仰!”
“风,我相信,但什么仙子不仙子的,至少如今于我无关,于我生生相息的只有你。不论命运将我引向何处,风,只要你在我身边,便无怨无悔。”茹雪顿了顿,补充说,“再有几天就放寒假了,那时,你再见我父母好吗?尽管我也很想让你早日医治母亲的身体,只是,我还是想多给他们一些平凡的平静生活!”有雪的夜,凉意凝重,也许,正如茹雪此刻的心情吧!是啊,便是有我,她也不得不被未知的命运压抑心情,毕竟,她、是仙子。
此时此刻,在新城北方三十里的一座青山上,那千蝠王坐于一巨石之上,面如死灰,神色有几分怒意。在巨石周围,倒坐着无数刚被他招回的四下逃亡的血蝠。千蝠王闭目打坐,良久,他睁开了眼,在黑暗中,那双目如火悬空。这时,巨石边上的一个血蝠说:“王,今晚咱们死了一百八十个兄弟,现在咱这百十号兄弟全都是重伤累累,没有战斗力了。要不,这两天我就吩咐下去,把大营那七百兄弟调来,再找屈风报仇?”
千蝠王哼了一声,闷闷不快地说:“你以为,凭我们一支千蝠兵就能与屈风匹敌?只是那千影王太可恶了,说好调来月影两千共击屈风的——原本我也只是想让他们全耗死在屈风手上,借刀杀人,可是,我太轻看他了,却中了他的鬼计,让兄弟们白白送命。唉!此仇早晚得报,但不是找屈风,而是找千影王。”
那血蝠又问:“那要把今晚之战传报于蝠王吗?”千蝠王听罢喝道:“你小子,找骂呀!这回本来就是私自出战,又折了这么多兄弟,蝠王会轻饶我吗?”话罢,他凝视高天,琢磨了一阵子,又说:“是这样,你吩咐下去,让兄弟们放风出去,传给那千影王,就说屈风身边那女孩子经我们辩认,并非今世仙子。另外,从明天起,全部兄弟不得入新城半步!”
那血蝠惑惑而问:“王,你这唱得是那出戏呀!”“如今恐怕是连他们月影王也能猜到,那女孩子就是仙子,我想,耗上几日,他千影王如还是畏缩不前,月影王那边可就要对他发威了!而我们否认那是仙子,只是找个借口,再不参战,坐观虎斗罢了。——死上他几千影子我才高兴呢!”千蝠王干涩地笑了两声,又说:“明天我会亲回血蝠洞,让血蝠王作好千年来再一次仙魔大战的准备。你记着,我回来前,都好好养伤,不得妄动。”说罢,他再次合上双目,修身养伤。夜风吹来,山呜林泣,一片萧杀……
茹雪寒假到了,她犹豫了两天,终于带着我,敲开了自家的大门。她的母亲长年卧床,在我见过其父后,她急急地把我拉到其母的床边。雪父还未来得及盘问我,我就被拉走了,把他气得鼓起腮帮直吹大气,之后,愤愤然地跟着我们来到卧室。雪母十分和蔼,冲我点了点头,笑容满面地说:“你就是屈风吧,我有生之年,也算见到神仙了?”却听雪父背后嘟噜:“唯心主义!最多一个江湖术士……”茹雪转头瞪了父亲一眼,然后说:“风,你是神仙,看能不能把我母亲治好。”
我走近雪母,把其经脉,随后我从指尖发出一道青光,那青光倏地钻入她的手臂,顺着血脉,瞬间便游走于她的整个身体。我收起手,说:“抬抬腿试试。”雪母的被角突然翻动了一下,她惊呼一声:“老天爷呀,我的脚能动了呀!”与之同时,她就要起身下床。我忙说:“不急,毕竟你长年卧床,尽管现在有我神力养身,能免强下床,但能在多躺上几日,那最好不过。放心吧,你将和常人一样健康。”
正因为这样,雪父立改面上愤愤之色,堆起笑容,呵呵笑说:“前些天,看了报纸,雪说你是神仙,我哪能信呀!还以为你是江湖骗子呢。多有抱歉呀神仙!”我忙说:“叫我屈风吧!我还要感谢二老养育仙子多年呢!”茹雪猛得拉我的衣角,还给我一个眼神,要我住口。雪父愕然道:“仙子?谁呀,雪是仙子?”我失口了,忘了茹雪并未把自己的真身告于二老。
但是,我还是违背了雪的意愿,在之后,我与雪父促膝长谈,告诉他我所知的一切。在深夜之时,他还瞠目结舌誓不置信,但在旭日东升,一抹初日之红透过窗台落在他双目的时候,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哈说:“看来,不得不信了,这年头,变化真快呀,我的女儿竟然变成了神仙……”
这时茹雪揉着惺忪睡眼推开卧室门,说:“爸,信了就赶快睡吧!”雪父望望女儿,叹了口气,迈着重步,走去了。但在他推卧室门那刻,他转头对茹雪说:“不管你是谁,反正你是我女儿!”
雪见我无聊,打开电视,自个转身洗漱去了。我换了几个台,都是些无聊新闻,直调至新城电台,电视里突然显出我和茹雪的照片,一旁栏目主持人正说着:“这就是近日来盛传的产于我市的神仙,经我台多方查证,原来,这只是平面ps高手的手笔,大家看,这青龙只需用平面制作软件简单地在人物上组合……所以,科学告诉我们,这世上没有神仙!”我笑了,这人世间可真是有趣,真假真是难分,我要是一旁观者,定是信了他的扯淡。
“叮咚”一声,门铃响起,然后是门外的一个甜美的声音在叫:“姐,起床了吗,开门!”茹雪走来,一边对我说:“是我表妹,梦珠。”
门开了,听门外那女孩子喜悦笑说:“哇,我的神仙姐姐,想死我了你!”茹雪同时喜悦地说:“珠儿,那你不就是神仙妹妹了。”
就在茹雪转身那刻,那女孩子,梦珠,如若一道极亮的闪电,闯入了我的双眼,然后,她在我心中爆起一声剧烈雷鸣。望着这同茹雪一般漂亮的女孩子,我的神情恍惚了。在心中那雷鸣过后,整个身体如是飘飞起细雨,那雨露含着久违的恍若来自远古的温暖情愫,滋润着抚慰着我的全部身心。她,梦珠,不可思议地如雪一般让我感觉到曾经相识。她,毫无疑问,曾在我生命中刻下不灭希冀,以至于这千年后,那失去记忆的心,在一次把希望点燃,把爱情燃烧,瞬间,在心中如潮激荡。可是,又一个茹雪,她,梦珠,会是谁啊?——“哇,神仙哥哥,你也在呀!”梦珠发现了我,似乎我的出现在她的意料之外又在期盼之中,她欢快极了,双眸闪烁着童真般的神彩,雀跃着向我走来。她慌忙着从身上摸出一个本子,之后递在我面前,笑逐颜开地说:“给我签个名吧,神仙哥哥!”但我的思绪还沉浸于好若远古的岁月中,在那里,我追寻着触摸不到的记忆,妄图找到梦珠千年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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