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似幻的感觉让林禹一时间难以适应,曾经经历的事情还在他脑海中不停闪现,那些场景到底是人类真实的历史,还是南柯一梦,说不清也道不明。
满脑子的思绪差点没让他疯掉,最后他烦躁地站起来,像个游神般四处乱走,梦与现实的距离离他那么近,又是那么远。他穿过树林,走过低矮的灌木丛,沿着一条清澈的小溪前进。
直到几个时辰后他听到海浪的声音,才发现自己走到了一座悬崖边上,茫茫的大海出现在眼前,巨浪不停地拍打岩石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天连接着海,明媚的阳光照耀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蓝晃得人眼晕。
林禹在悬崖边坐下,任凭海风吹拂,直到腹中传来一阵咕噜声才清醒过来。饿了,他暗想着,转念间顿时大喜,他居然感觉到了饥饿,这种感觉好像很多年没有出现,以至于自己都快要忘掉。不敢相信的林禹把手指放入嘴里,狠狠地咬上一口,钻心的疼痛,终于让他相信,这一切不再是梦。
饥饿的突然到来让林禹四肢发软,他就像寒夜里的孤狼,两眼冒着绿光四处寻觅,最后挣扎着走回树林,想要找点能填饱肚子的东西。还好这里气候温润,使得树木枝繁叶茂,许多不知名的果实就挂在枝头,有的金黄灿灿,有的鲜红欲滴。他也顾不得有没有毒,凭着自己主观的判断采摘下果实送入腹中,好一阵狼吞虎咽。
待到腹中的饥饿消失,林禹才深深地吐了口气,想起脑袋里那些多出来的东西。就在他想要翻找记忆的时候,一股庞大的信息出现在脑海,仿佛要把他的脑袋挤爆,痛得他不停地用手拍打。好长时间后,他才渐渐适应,发现一枚枚奇怪的符号出现在脑海,明明并不认得,却好像能理解它们的意思。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好像进入了一座藏书楼,里面的东西林林总总,数也数不过来。首先,印入他脑海的是一篇修炼法诀。
其实林禹以前在林府也曾试着修炼过,不过事实证明他并不具备练武的资质,所以才让林城厌恶,被林家人称呼为废材。此时脑海中为什么会出现这篇他以前并没有见过的法诀,他想不明白,也没有过多地想,整个心神都为这些信息而沉迷。
半天后,林禹终于把那些庞杂的信息理出了个大概,总体来说,这些信息分为法诀、武技、筑器、天材地宝、人文地理等等。对于筑器和天材地宝,林禹根本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那些人文地理更是从未接触过的种族和一些绝世险恶的地方。倒是那篇修炼的法诀引起他浓厚的兴趣。
法诀的名字叫着《无道诀》,开篇所讲述的就是对道的理解和定义。所谓的道,只是天地规律的一种体现,是星辰运转,历史变迁的一种准则,它可以是风是火,是雷是电。生老病死,阴阳调和莫不包含其中;万物生长,斗转星移皆不能出其右;宇宙星空是为大道,身体经脉是为小道,大道运行,小道争锋,破道即为无道。
看到这些对道的论述,林禹一阵头大,根本无法理解。倒是后面的具体修炼方法还是能够看懂。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无道诀分为七个境界:觉醒、开源、纳虚、归尘、破空、融合、道初,每个境界又分为初中后三期。同时,对应境界的还有血脉层次的划分,血脉分为七阶,每一阶对应一个大的境界。
首先,林禹把注意力放在了第一层的觉醒上面,这一层归纳起来主要是讲诉通过修炼武技主淬炼身体内的血脉,用血脉之力打开人体的第一扇门,也就是丹田。
根据林禹的了解,正常说来武者五岁前就可以觉醒,一般都不会超过七岁。正因为他超过七岁都无法让密门打开,才成为整个林府的笑柄。虽然此时的他已经快要十五岁,但看到这篇修炼法诀也一时心痒起来。比照着觉醒下面的基础武技《崩天拳》一招一式比划起来。
不过这套拳法虽说是基础武技,但里面的很多招式都完全违背了身体能达到的极限,林禹虽然以前也练过几年,一时半刻却根本摸不到门路,好在从小的坎坷和这段时间在那个陌生世界的经历锻炼了他的心智,让他变得十分坚韧,一次次地失败,就一次次地从头再来,往往一个艰难的动作就耗费他几天的时间。
整整用去三个月的时间,他才把整套拳法几百个动作能标准地摆出来,接着又用去两个月时间才逐渐融会贯通,不得不说,这种坚持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大半年时间过去,当林禹第一次能完整把崩天拳打出来的时候,心情那是说不出的舒畅,多年不曾出现的笑容浮上脸颊,随之他就感觉到由于练拳而加速流动的血脉中有一丝丝的力量往小腹中流去。
这种感觉让林禹大喜,仿佛面前出现一片新的大陆,马上又把整套拳法打了一遍。身体里的血脉也因为拳法的铺开流动得更加凶猛,更多的力量涌向小腹,而小腹丹田的位置分明能感觉到一团气流在不断壮大。
从天而来的惊喜让林禹兴奋莫名,手上的拳法一时间难以停止。连续几遍之后,在他并没有感觉到疲累的情况下却停了下来,脸上出现一抹怪异的神色,原来那股力量囤积到一定的数量后,又从他的丹田流出,进入身体的经脉之中,不过很快就好像遇到阻碍,不得不返回丹田。
神色怪异的林禹把此时的情况和脑海中的功法对应了一下,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居然达到了觉醒后期。
不应该啊!只是打了几遍拳就达到了觉醒后期,就算是绝世天才也不可能这么变态,再说了,自己可是顶着废材的头衔生活了好多年。
想不明白的林禹倒也没有过于去查找原因,这点小小的瑕疵很快被他抛弃,能成为梦寐以求的武者,终于把他的心结打开,练习崩天拳的热情变得空前澎湃起来。
林禹当然不会明白,就在他的手按在石碑上的那一刻,命运的轨迹就已经发生了改变,在他毫无意识之中,身体就已经被初步地淬炼过,那扇最重要的门也在不经意中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