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所谓亲情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门窗照进了屋里,熟睡中的李沐然感觉到鼻子一痒,睁开眼睛一看,娇小可爱的面容正满含微笑的看着他
“素素,你真是调皮,哥哥还没睡醒呢?”
“哥哥,已经日上三竿了,快起来吧,素素把早饭都带来了”
无奈家中有人就是要受管制啊,李沐然叹息一声,就要起身。
忽然背部一痛,让他忍不住唏嘘一声,李素见状急忙问道
“怎么了哥哥,是不是地上太凉了?”
李沐然摸了摸她的头,强忍着疼痛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呵呵,没事就是睡觉梗着了”
说完看着桌上的饭食对着李素夸赞道
“素素,真是能干早饭这么丰富”
听了他的话李素开心的笑了起来。
“素素,还记得昨天我和你交待的话吗”
“知道了哥哥”
本来还想再交代一遍,不过李素说已经想好说辞无奈他只能在其的督促下低头吃起饭来。
看着李素收拾完食盒出门后,李沐然便也出了韩府,开始实行他心中的想法。
漫步在大街上望着两旁的小贩李沐然仔细的观察着。
“小哥,要吃点什么?”
“给我来碗面汤”
“面汤,这。。。”
望着老板为难的表情李沐然微微一笑
“老板,来碗面汤,我也给两文钱,你就放心吧”
卖面的老板虽然卖了一辈子的面,也没见买面汤的,不过既然人家给钱他也就不再询问,回身打了碗汤撒了点盐巴吆喝了一声
“小哥,面汤来了”
李沐然看着略带些乳白色的面汤,其实并不是他不想吃面而是李素早上拿的早饭实在是太多了,无奈只能在这撒钱了。
小小的尝了一口后,摇了摇头,放下两文钱向下一个目标走去。
卖面的老板收了钱呐呐了句“怪事真是年年有,还有吃面只喝汤的”。
同样的戏码在这庐州城内不停的上演着,随着身上的铜钱越来越少,李沐然终于也尝完了这街上所有卖面的摊位
“公子,渴了吧,喝碗水吧”
望着给自己端的老人,李沐然连声道谢。
“公子也想做这面食生意”?
李沐然惊奇道“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公子今日早上,你只喝汤不吃面的事已在街上传开了,我见你每到一个面摊只是浅浅的尝上一口,便猜想公子或许是想了解各家的味道”
听了老者的话李沐然笑了起来,恭敬的作揖
“老人家高见,敢问您贵姓”
“不敢,小老儿姓卢,单名一个胥字”李沐然记下后,拱手道谢离去。刚走没多久一个壮硕的黑汉子来到了面摊前“爹,给俺下碗面”
“超儿,今天码头活计如何?”
卢超一听,叹了口气“活是多啊!可是最近这大虫帮是越来越嚣张了,每根签抽四成让我们这十几兄弟怎么活,有的弟兄和我抱怨他们家都快一个月没吃上荤腥了”
说完一拳打在了桌子上,碗里的面汤翻出了不少”
卢胥拿着布将水渍擦干后安慰道“超儿莫急,若是码头的生计不能维持,便和为父一起裹住这个面瘫吧”
“爹,我要是来接您这面摊我那帮兄弟们怎么办?”说完几口就将面吃了个干净起身向着码头方向走去。
卢胥望着离开的卢超满脸担忧之色。
衙门口
“这位捕快大哥,您好,我想问下张彩衣张捕快在衙门里吗?”
“你找张捕快,有什么事?”
李沐然拎了拎手里的东西,同时从怀里掏出了几个铜板,客气的回答道
“我是太守府的,昨夜张捕快去太守府用膳,买的东西拉下了,太守韩大人命我今日将东西亲手交到张捕快手里,这些钱您留着买点酒喝”
作为一个守门的衙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尊重,居然还有人送钱,眼见四下无人急忙将铜板塞入怀中
“小哥,你稍微等下,我去里面问下雷都头”
李沐然轻轻额首,看着捕快走进门去后,便坐在了石阶之上耐心的等待起来。
不一会从门里走出一个粗狂汉子,小眼,扁嘴,塌鼻梁外加满嘴的络腮胡。李木然不禁心里赞叹道“真是绝了”
“是谁找彩衣妹子”
“是我,敢问您是”
望着比自己帅气的李沐然络腮大汉眼神略带些警惕“我便是这庐州城衙门的都头雷延,江湖人送外号雷阎王”
李沐然一听再看他那长相再也憋不住,笑出了声,雷延见状有些恼怒的问道“你笑个什么,难道我当不起这名”
见他生气了李沐然立即收声“都头威名,响彻庐州城,我刚才只是旧病复发才会发笑,请都头切莫介意”
这雷延本来是个粗人,没念过书,并且还是个市井无赖,后来加入大虫帮,在帮里拍马溜须也混到了小头目的位置,而帮内为了行事方便,因此就派他来衙门内作了一个都头的位置。
此刻听见李沐然这个样文邹邹的夸他,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好说的好,以后但凡有事便来找我,只要银两到位,什么事都好办”
“谢谢都头,只是不知道这张捕快。。。?”
一听他提张彩衣雷延面色瞬间难看起来“哦,彩依今天倒是没来当值,我也不知为何?可能是去震慑宵小了吧,若是没有其他的什么事公子请回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走在回府的路上,李沐然总觉得不放心“不行,一定得去看看”说做就做,回身又莫入了人群之中。
“大婶,你知道张彩衣,张捕快在哪里住吗?”
“不知道”
“打扰您了”
“大爷您知道。。。”
不知道问了多久终于李沐然来到了一个小院落前,门口并没有什么装饰甚至于连副对联也没有,木质的大门已经显得有些腐朽给人感觉随时都可能破裂。
看着虚掩的大门李沐然心里有些紧张,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嘭嘭”
“有人吗?”
“彩衣在家吗?”
几声呼喊之后见无人应声他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李沐然刚一走到院落中间便见到到大堂的桌子上趴着一人
只见她身着黑色劲衣,衣服上写着一个大大捕字,虽然是趴着但是却依旧勾勒出了完美的身材,此人不是张彩衣还能有谁?
李沐然见状赶忙丢下手中的东西跑了过去,却见伊人青丝散落,双唇泛白,浑身有些颤抖,他将手轻轻的往额头上一放,滚烫的温度让其心急如焚。
见到此事此景李沐然也顾不得许多了,一把横抱起张彩衣,才发现她浑身的衣服都是湿的。
“彩衣你醒醒”
任他如何大声的呼喊可是张彩衣依旧是昏迷不醒,无奈之下李沐然只能将它先放在了床上。
看着尚在滴水的长袖,李沐然急忙到衣柜里找了一套衣服,令他好奇的是张彩衣的衣柜里居然都是男子的衣服。
来到床边后却又犯难了,这衣服要换就是换一套可是他一个大男人实在是无从下手
“李沐然啊李沐然,你在想什么呢,如果不是你张彩衣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咬牙他闭上双眼开始给玉人宽衣解带起来。
幸好汉(宋)朝的衣服不是那么繁琐,李沐然虽然笨手笨脚但是总算是全部解开了,脱掉她的**亵裤后,却听到床上伊人突然梦呓起来
“婆婆,是你吗?你知道彩衣有多想你吗?”
忽然李沐然被温玉香胴抱住,两团柔软让他有些心猿意马,这一刻李沐然终于知道了“无从下手”的含义。
听着耳畔伊人不停的呼唤道“婆婆,抱抱彩衣,彩衣冷”
虽然明知道张彩衣现在只是有些烧迷糊了但是不知为何越是如此,李沐然越是下不去手,正在纠结之时,伊人却是哭泣起来
“婆婆不要彩衣了吗?”
无奈,他只能轻轻的抱住了怀中的玉人,手抚其背
“婆婆怎么会不要彩衣呢,婆婆最疼彩衣了”
得到了心中所想,张彩衣如蚊蝇般应声后,便再没声响。
许久,李沐然侧目一看,已经睡着了。。。
常州府武进县
某个山上的寺庙里,一个年轻人正在院中挥汗如雨的打着拳,这时一个老和尚从屋内走出
“阿弥陀佛,熊飞武艺如今练的如何”
被叫做熊飞的男子看见老和尚后赶忙一个翻身,站定双手合十恭敬的回答道“师傅,熊飞的武艺似是练到了瓶颈,近日更是感觉有倒退之势”
老和尚听了他的话欣慰的点了点头
“熊飞,你尚未经历世间之事,对于佛的含义未能明悟,理应如此,为师穷极一生也未能参悟佛法,此事不可急,练武如此,感悟亦如此,水到渠成即可,若拔苗助长则是自毁之事,切记切记”
熊飞把老和尚的话念叨了两句后,却是不能明悟
“师傅,熊飞听不懂”
老和尚听了微微一笑道
“尔虽对于佛道资质愚钝,在武艺上却是一窍变通,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懂与不懂又如何”
熊飞听了,恭敬的还了个佛礼
“师傅,熊飞虽然现在不懂,但是会用一生去参悟的”
老和尚听了他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手轻轻的按在他的头上
“熊飞,你来这庙中,已十六载,是时候下山了,今日便是你我缘尽之时,为师在为你念一段晨经,仔细感悟,心中勿有杂念”
熊飞一听,心中一急正要开口,突然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道抓着自己,浑厚的内力从百会,玉枕,天目等穴位传至全身,渐渐的随着内力越来越多他不得不暂且放下心思,修炼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只感觉自己这些天一直无法精进的功力又顺畅了,可是倘大的院落哪里还有人影
“师傅”
熊飞边喊边找寻着每一个房间却一无所获,正在他心情低落的坐在院落的地上时,不知从哪传来一阵声音
“熊飞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若是你我师徒缘分未尽将来必有再见之时,你将离去为师也无何物相赠,门口牌匾后有一把长剑名为“巨阙”,你便取之,记住心中有佛便是佛,心中无佛便无佛”
呆呆的念叨几遍“心中有佛便是佛,心中无佛便无佛”之后
只见熊飞眼神忽然一亮,起身朝大堂内的佛祖深深一拜,拿了巨阙剑后头也不回的下了山。
而在他走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院内又响起了沙沙的扫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