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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七天七夜(五)(1 / 1)

“你胡说,你胡说!”穆锦元跺着脚,暴跳如雷地说道,已经完全忘记了悲伤,“若不是为了我,他怎么会甘愿留在浣雪派呢?”

“元儿,你这样大呼小叫地成何体统,将我穆家的人都丢尽了,还不赶快退下!”穆红兵的声音严厉中带着无奈,其实他知道,由于自小的娇惯,穆锦元被他养成了一个俗不可耐徒有其表的大小姐,也正因为如此,穆锦元越是俗不可耐,穆红兵就越是对冷南山严厉要求,越使他变得喜欢风花雪月;穆锦元越是徒有其表,冷南山就越被教育得才貌双全。两个人的差距于是越来越大,相处的时候冷南山会心生不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穆红兵是个清醒的人,所以不会看不透这一点。但与此同时,谢沧行的言行也终于暴露了破绽,穆红兵趁机问道:“据老夫所知,你与南山从未见过面,怎会知道他的事情?”

“这个——”谢沧行语塞了,然后暗骂自己实在是太过冲动,以至于露出了把柄。

“难道你去雪石路的时候,南山还没有死?”

“不,他已经死了。”谢沧行话一出口,顿时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说出这句话后,就等于承认了自己见过冷南山的尸体。而在此之前,穆红兵一直用的是“失踪”。

而听到这句话后,穆红兵顿时感到心头隐隐作痛,他明知冷南山这次失踪,定然是十死无生,可是没有见到尸体,他就仍抱有一丝渺茫的希望,可是现在谢沧行的话,让这点渺茫的希望也被打破了。于是他只好强压住心头的悲痛,故作镇定地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想要抵赖撒谎的人,一旦心理防线出了缺口,说出了哪怕一句真话,那剩下的真话都会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出来,谢沧行正是这样,干脆直言不讳地说道:“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区别?”

“那是谁杀了他?”

“就算我说了实话,你也不会相信。”

“但说无妨。”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杀死冷南山的人,正是缙远之。”

“什么?”穆红兵及其他浣雪派弟子皆是一怔。

“穆前辈,你那么聪明,难道就没有查一查,约战雪石路究竟是谁的主意吗?肯定是缙远之啊,以决战之名,诱使冷南山一起前往雪石路查探地形,然后趁机把他给杀了,自己装成重伤的样子跑回来。多么简单的事情!”谢沧行心想,在那样严酷的风雪中,人的杀意和偷袭会被极好地掩饰,只不过后来他们碰上了小雪女,缙远之正好省了亲自动手的环节,“所以,我处理了冷南山的尸体之后,就专门跑回客栈,替他报了仇。”

“那你有何凭证,证明是我浣雪派弟子在手足相残?”同门弟子互相残杀,是一个门派的奇耻大辱,穆红兵当即便恼火了。

“没有凭证,因为所有的证据都被我销毁了,连冷南山的尸体我都处理得干干净净,再也找不到了。”谢沧行扯了个小慌,冷南山的尸体只是随便挖个坑给埋了,若是发动大量的人手上山寻找,肯定能挖出来,在寻找的过程中小雪女就有可能暴露。所以谢沧行要撒下谎言阻止他们上山寻尸。

“哈哈,天大的笑话,你一方面销毁证据,想让南山被害的真相永远石沉大海,一方面又说要替南山报仇,这是什么道理?”

“这很简单了,前辈刚刚不是分析出来了吗?我的一个朋友也牵扯进了这桩案子,所以现场留下的证据都跟她有关,因此我为了保护她,就销毁了所有的证据,但既然我知道了真相,就必须让凶手偿命。”

“真相只怕不是这样吧?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害死了南山,而远之知道了真相,所以你才要杀了他?”穆红兵宁可相信自己的解释,也绝对不能接受谢沧行的说辞。

“若前辈喜欢这个答案,那我就承认好了,反正我宁死也不会说出这个朋友的真实身份,而缙远之也的确是我杀的,前辈若要报仇,请尽管动手;就算不为报仇,为了十万两白银也可以试试。”谢沧行摩拳擦掌地说道。

“待我擒住,用尽百般手段,不信你还能死撑多久!”穆红兵终于决定出手了,他将那柄寒梅宝剑横在了胸前。片刻之后,冰冷的剑身上便升腾起阵阵寒雾,他那只持剑的手,也结上了一层清冷的寒霜。

谢沧行躬身如月,以剑指天,自信满满地说道:“前辈请先出手。对了,我事先讲清楚规则,此时此地,谢沧行与所有人的战斗,皆是格杀,没有切磋。”

听了他的话后,穆红兵不再多言,他轻轻地踏出一只脚,紧接着便踩着北斗七星步而来,动作不紧不慢,如同一只正在逼近老鼠的猫,等到距离已经很近的时候,猛地出击猎物,挟裹着令人瑟瑟发抖的寒气。

穆红兵出剑速度很快,在深厚的内力支撑下,每一剑都具有足以碎石分金的劲道,而浣雪派的剑法在讲求白雪寒梅般的灵动飘逸的同时,还注重动作的舒展大方,因此穆红兵的出剑动作幅度很大,相应的威力也更加巨大。谢沧行在休整了一天后,体力稍微恢复了些,可即使在巅峰状态,他的速度距离穆红兵还有段差距,力道更是远远不能及,如今出于劣势,所以招式更加谨慎。他以双手持剑,动作幅度很小,从而能够及时地跟上对手,同时每次出剑格挡,都会与双臂、躯干形成奇妙的角度,从而以将穆红兵的冲击力分散到全身,尤其是背后的铁剑上。

穆红兵原本试图以凌厉凶狠的攻势,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却不曾料想谢沧行居然勉强应付了下来,而是凭借着此种前所未见的武功。原来,普通的外家高手用剑,往往只能做到手、臂、腰、腿、脚同时发力,但是却不能同时卸力,谢沧行以五大关节的配合,来消解自己的威势,的确算得上是天才般的创造。面对如此固若金汤的防守,一时半刻仅凭招式技巧很难找到突破口,于是穆红兵便只好凝聚更多的内力,灌注到自己的寒雪剑法之中,从而创造了更多的寒意。没过多久,码头的地面、栏杆就全都布满了寒霜。在之前的打斗中,有人坠湖后溅上来的水,此刻也在码头上凝结成了薄冰。

谢沧行只觉得穆红兵每次出剑,都挟裹着铺天盖地的寒意,如同寒冬腊月间迎面扑来的冷水,自己无处躲闪,只能硬着头皮去扛,结果瞬间就被泼个透心凉,而且这些水还会在衣服上逐渐凝结,寒意穿透皮肤渗入脏腑,化为甩脱不掉的跗骨之蛆。在这样的寒冷中,谢沧行只觉得身上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滴鲜血都在慢慢结冰,让自己的感觉和动作都变得愈加迟钝。

“真没想到,浣雪这样的小门派,居然会有这样厉害的掌门,难道今日我就要死于他手了吗?”

为了应付穆红兵那如洪流般的攻击,谢沧行集中了全部的精神,直到局势对他越来越不利的时候,才在潜意识里发出了这样绝望的感叹。

看到战况愈加明朗,围观众人的脸上都浮现了期待和振奋的表情,唯有谷风奇和花船侍女,露出了迟疑和紧张的神色。

“谢少侠,可千万别败给这位老爷爷啊!”终于,侍女伸出双掌,立在嘴边大声喊道,她的声音充满了如弓弩般穿透力,又如落水石子所能激起的千层浪花,一波一波地冲向了两人交手时的风雪铿锵之声,并成功地从战圈漏洞中穿过,钻进了两人的耳朵,“老爷爷,您都快七十岁了吧,还来争这十七岁的洞庭花魁啊?”

高手过招,生死仅在一线之间,而牵挂在这一线之上的,除了经验、实力、胆识、气势外,运气也占有很大的分量,甚至在很多时候能够直接影响战局。如今这一战,穆红兵原本占尽优势,但倒霉就倒霉在这运气上了。如果侍女没有开口,就根本没有这些足以扰乱人心的话;如果她的内力修为不够,即使开了口,这些话也不足以被穆红兵听进耳朵;如果她刚好不懂音波武功,这些话即使被听进去了,也不足以扰乱穆红兵的剑心。只可惜此战当中根本没有这些如果。

谢沧行也是一样,如果他之前不曾把侍女变成了此战的赌注,那么侍女很可能根本不会为了自己的将来,而在此关键时刻开口说话;如果他之前不曾与“小琴”交手,对音波武功毫无所知的话,同样会被侍女的话所乱心;如果他之前没有从穆锦元那里偷学到了拟左手剑法,根本不会及时揣摩出穆家剑法的破绽所在;如果他不曾把握住穆红兵因被乱心而露出破绽的机会,没有刺出这一剑,那么此战依旧胜负难料。不过幸好这些如果也都不存在。

穆红兵生性高洁,爱惜名誉,对财富、权势和美人皆无兴趣,此次出手只为挖出冷南山、缙远之死亡的真相,从而为徒弟讨回公道,甚至没有必杀谢沧行的打算,这是在武林群雄面前早就说清楚的事情。可是侍女却仍旧出言不逊,斥责其是为了十万两白银和洞庭花魁才出的手,登时便火冒三丈,乱了心境。而心境一乱,招式的节奏也被打乱,由此露出了致命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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